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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法界的“魅力先生”:狂草王冬龄内心不狂野
作者: 来源:今日早报 发布时间:2009-3-19 点击次数:

书法界的“魅力先生”:狂草王冬龄内心不狂野


笔筒里尽是洋洋洒洒各式各样的毛笔


  想要了解王冬龄,得先学会逆向思维。否则,就会掉进他的“圈套”——


  首先,若因为倾倒于他的《逍遥游》、《道德经》等巨幅狂草,就以为他的家也如其作品般独特先锋,那就错了。其实,他的家质朴极了,在普通人家般的寻常细节里,你几乎找不到一点点属于艺术家的张扬;


  再有,若因为仰慕他创作时的潇洒奔放,就在心里认定他是个个性张扬,率性不羁的人,那就又“中计”了。他不仅有着艺术家的浪漫与纯真,更有着诗人般的敏感、细腻……有时,甚至会陷入敏感的“小情绪”,许久才能自拔。


  换个角度想,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——所谓有魅力的艺术家,要的就是“不按常理出牌”。


  他的家特别干净 竟然有157支毛笔


  许多人仰慕王冬龄在铺地白纸上豪洒墨迹的潇洒,所以,走进他的家之前,记者心里有过小小的勾勒——那定是他的其中一件“作品”,色调黑白分明,家具亦古亦今,时尚中又不失传统韵味。


  带着种种猜想,穿过开满玉兰花的院落,寻到他的家门。


  这个大方简洁的家,颠覆了我先前所有的想象。在温馨朴素的居家细节里,没有一点刻意张扬主人身份的设计——常见的木纹装修,简单的陈设,屋子里一尘不染,到处都闪现着洁净的亮光。王冬龄说,家里一日三餐都开伙,但爱干净的太太每天都要擦拭好几遍。


  最令人惊讶的是,家里空着许多白墙,不见一幅王冬龄的作品。“装修完后,‘家徒四壁’也感觉不错,人,就是活的作品。”王老师幽默了一记。


  这个100多平方米的房子,虽然质朴,王冬龄却很知足。“在那之前,我们一直住在不到40平方米的美院宿舍。”他亲切地称那里为“西湖边222号”。旧相片里,儿子的小床和垒如小山的书籍挤在一起。


  写巨幅狂草的他,书房却小而雅致。书桌一角,壮观的笔筒里尽是洋洋洒洒各式各样的毛笔,几乎要满溢出来。记者较真地清点起来,在阵阵惊呼里,书法家自己也睁大了眼睛——居然有157支!


  他的标志是“贝雷帽” 身边总有许多“粉丝”


  我们带着惯性思维,总想要一窥艺术家家中的古玩收藏。“可我是不收藏的,”他淡然地解释,“我把收藏的精力,都用在让自己的作品更好上,然后让别人去收藏我的作品。”


  王冬龄在意的,不是那些身外之物。近两年,他特别认同福柯(法国哲学家)说的“我们必须把自己当作一件艺术品来创造。”


  所以,他的魅力绝不止于书法中,他本人更是一件耐人寻味的艺术品。他常常身着经典有型的外套,加上标志性的贝雷帽和夹着几缕银丝的中长发,活脱脱就是一个“魅力先生”。而他的身边,总追随着许多“粉丝”,因为数量众多,书法圈雅称他们为“王迷”。


  1989年,王冬龄远赴美国教授书法,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生活了三年零十个月。这段经历,给他质朴的生活里,增添了不少“美国情趣”。比如,他可以百吃不厌儿时就爱的“赤豆饭”,同时,又享受喝咖啡的摩登时光。他还喜欢带朋友啃面包、吃牛排,聊得投机时,来瓶红酒,让气氛更HIGH。


  四年闲云野鹤的美国生活,让王冬龄的个性得到了舒展。“他们都说我从美国回来像是变了个人,原来的我很拘谨,看起来内向、忧郁,现在变得阳光。因为我吸收了美国人的处事态度。”这让他享受到了性情流露的快乐——看电影电视,到了感人之处,他偶尔会眼眶湿润;读到报纸里的奇闻逸事,他也会情不自禁哈哈大笑。


  他喜欢在湖边散步 自言向往内心单纯


  闲暇时光,王冬龄最享受的事情之一,便是穿过楼下清幽的小弄,沿着西湖悠闲散步。这样的单独时光很难得,因为知名,应酬难免很多。“朱自清不是说吗,爱群居,也爱独处。我应该减少些应酬,但没有办法。所以想办法化应酬为不应酬,在应酬里找到投入的乐趣,让自己愉快。”


  这样的愉快源于心底的一片清净——王冬龄说,他一生执着追求的,是朴实和本真。“蒙田(法国作家)说,人生最高艺术乃是保持住自我。我很欣赏这句话。”


  “我念小学时,曾跟一位盲人老先生补习数学。他会弹古琴,便借我的眼睛看《梅庵琴谱》。琴谱很复杂难辨,但奇怪的是,每次我都准确记得前一天看到哪里,从未搞错。”后来回想起这段,王冬龄觉得“之所以能记得那么清楚,是因为那时内心‘单纯’。”


  23岁时,王冬龄曾陪伴著名艺术家林散之两个月,“林老的朴实与本真,也影响了我一生。我一直把他的八个字作为我的座右铭:虚名易得,实学难求。”


  “林老看了我的面相,评价‘平正,一生不会做纰漏事’。他很天真,是个不太懂社会的人,虽然我也比较内向,但反而是我偶尔提醒他注意一些社会关系,所以他还写过‘向学生王冬龄学习好模范’。”


  记者说


  在旁人眼里,中国美术学院教授王冬龄,时尚、风趣、洒脱,和他创作的现代书法风格很相称。我与他熟识多年,却总觉得,他像一个谜。


  王老师很慢热,从三言两语到滔滔不绝,需要整整一个下午。最后他告诉我一个小“秘密”,他的生日是在平安夜——12月24日。从星座上来说,他属于魔羯座,这一天出生的人,尤其敏感,对于快乐、悲伤、失望的感觉,通常要比其他人来得深刻。


  这一刻,我才发现,那谜一样的感觉,来自于他个性的厚度——时尚包容、敏感浪漫、质朴传统都集聚一身,这就是他的魅力。


  作者:林梢青 吴新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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